你和董明珠之间发生了什么?
我有一个清单,上面列了我未来择偶的地理信息参考清单,比如北京,上海,杭州,台湾省,南京,成都等等。董小姐的妈妈是南京人,爸爸是北京人。她在上海上学,去台湾省交换,从美国留学回来。所以,我一直对董小姐有一种近乎向上的敬畏。
说起来不可思议,但我和董小姐真的是通过相亲认识的。
那年刚留学回来。我当时24岁。虽然我只在美国呆了两年,但我和大多数留学生一样傲慢。我觉得自己像是星条旗下的一颗蛋。我走着,肚子里塞满了奶酪蛋糕。当我看到有五星的东西时,我并没有感到鄙视。但回国后发现自己志向空洞,却在求职的路上一次次受挫,多少有点家的感觉。没有成就,就没有谈判的资本。无奈之下,我被父母拉进相亲大军,承担起为广大单身青年男女搅浑水的重任。
我还记得那是在一家假咖啡店里。咖啡店的名字大概叫南岛什么的。简而言之,它是假的。在媒人的推荐下,我在这家山寨咖啡店里认识了生活中一点都不山寨的董小姐。见面时,媒人很认真地介绍我们是王先生和董小姐。我暗暗觉得好笑。我装疯卖傻,就一直叫董小姐董小姐。之后真的叫出了阿姨和儿子,干脆一路叫董小姐。
董小姐说,她第一眼看到我,就知道我不是好人。我说我只是老老实实的揭露了不好的,谦虚的隐藏了好的。她说,对,这就是现在的坏能量。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,我遇到这样的女人的概率有多大。后来我和董小姐总结,从我以前的相亲经历来看,如果亲戚朋友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水平已经差到让你吃惊的程度,这个时候你应该做的就是照照镜子,想想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货色。董小姐听后很少笑,摸着我的头说,孩子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。
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到钦佩和敬畏时,他们就切断了爱的可能性。那次见面后,我和董小姐礼貌地交换了联系方式,心里却充满了难以跟进的遗憾。接下来的几周,我接连参加了几次面试,但都无果而终,生活充满了不确定和无力感。当一个人急需发泄的时候,有人会找自己最亲近的朋友,有人会找陌生人,而我已经找到了发展可能性最小的人,这个人就是董小姐。
我抱着不吃亏的心态给董小姐发了一条短信。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但大意就是要不要出来喝一杯,聊聊天。一个小时后,我们在另一家假茶店见面。从那以后,我讲了很多自己的故事,董小姐总是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听着。我曾经跟董小姐说过,你一定是巨蟹座。董小姐说,我不信星座,但我是B型血。由此可见董小姐的冷笑话功力。
和很多海龟一样,董小姐的品味也很差。她偶尔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,比如人为什么要穿衣服,最后给我答案,不然我怎么能感受到脱衣服的快感。也有人说,离经叛道就像脱衣服。人越是被道德绑架,就越想展示给别人看。这个回答真的吓了我好几天,以为我们的关系要以某种不正当的方式发展。但很遗憾,最后真的想多了。
爱情是我和董小姐的皇家话题之一。我们都认为爱情是一个悖论。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会患得患失,想不到。你想把所有的能量都抓住,总会把一个人吓跑。但是说爱不爱的时候,暧昧的时候,若即若离的感觉,却能恰到好处的捕捉到对方。董小姐曾告诉我,她最向往的是平淡而温暖的生活。我一直嘲笑她是“童年看安妮宝贝,青年看三毛,成年看张爱玲”的综合症。而我期待的是两个人对抗世界的感觉,生成。董小姐的意思是我太年轻,棱角太多,虽然她当时用的词是“饥渴”。
有时候我和董小姐免不了要讨论未来。我有一个特别奇妙的理论。我愿意做一个失败者,总结所有失败的经验,然后传给我的孩子,这样即使再失败,我还有机会支撑我的人生。董小姐白了我一眼,说,自私,我只是希望孩子们能比我活得更自由。
更多的时候,我会告诉她这个社会的一切。对于社会,我只是一个大孩子,却也发现了太多的不愉快。她告诉我,其实比以前校园里的社会简单。大家想要的无非是你的身体或者你的钱。目的很明确,不像小时候有人跟着你几年,最后谁也搞不清楚对方在干什么,搞得大家精疲力尽。我刚要开口,她说,我知道你没身体没钱,但你要记住我说的话,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它看到更多的不快乐。但其实我想说的是,不要怪那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,只有他们会把你当自己。
我总是羡慕那些比我差的人。他们坏到没有负罪感,可以享受所有的不义之财。我也会羡慕那些比我优秀的人。他们愿意无偿付出,也不会在乎多少。董小姐一直说我最不成熟的地方就是不甘心,不愿意变坏。她说你要有原则,知道什么是值得拥有的,什么是值得羡慕的,什么是应该拒绝的,不然你会在这个世界上过得很辛苦。
董小姐一直给我的感觉是浑浊沉淀后的清澈,不同于初级的通透,是更高的境界。你可以在她身上看到深深的岁月痕迹,比如清澈的水,河床沉积的淤泥。你不用担心灰尘会污染水源,因为她已经测试的比较多了。我不明白为什么董小姐经常出来找我聊天,就像最后她也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去那次相亲一样。当她问她的时候,她总是开玩笑说,她的目的是用她的一生来努力让我成为白万。当然,她最后没有遵守诺言。
人总是要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进的,谁也不会因为谁而改变。后来终于在《穿普拉达的女魔头》找到了一份工作,在外人看来很美好,但暗地里那些刻骨铭心的迷茫和孤独只有我自己能体会。工作忙,还经常出差,和董小姐的关系也渐渐淡了。董小姐就像一块磁铁,会慢慢把你拉到她身边,吸收你的负能量,在不经意间化解。但是和董小姐在一起久了,会消磨掉生活的热情,让我无所谓是好是坏。
接下来的一年,我偶尔会想起董小姐,想知道她最近怎么样,有没有新的对象接替我的位置。就这样,凌晨四点,电话突然响了,我下意识地知道,这是我的董小姐回来了。有些人会在半夜12左右活动,这些人精力充沛,有些人在半夜2点,这些人失眠,那些半夜4点后还醒着的,真的是靠自己的孤独患者。
之前,我们是有默契的。每次我在讲述我的故事时,我都公开承认我是一个孤独的人,我渴望别人的理解,所以我会无休止地解剖自己,试图证明我的行为在逻辑上是多么正常。而且她经常扮演一个三言两语就能说到点子上的评论家。我一直觉得这也是她是个可怜人的原因。她自己的故事最多,却把一切都藏在心里。
那天她打电话来,只说了一句,你想听故事吗?之后一切都像久违的剧本一样缓慢而坚定地进行着。我答应过她我不会讲她的故事,自然我会一直遵守诺言。其实她的故事并没有太大的惊喜和戏剧性,只是她经历了太多,每一次经历都是围城。这些不同的围城,把她和所有人都困在了大大小小的迷宫里。
董小姐的存在,用自己的故事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。我知道她无法面对听过她故事的我。我知道这再见是真的再见。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讲这个故事。我甚至不知道最后在董小姐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,但我觉得这个女人,在我人生最不确定的时刻到来,然后又悄然离去的董小姐,终究是一个值得纪念的人。我没有自私地把我和董小姐的故事藏在心里,我希望每个人在一生中都能遇到这样一个董小姐。又或许,你是另一个读这篇文章的董小姐,所以请告诉自己,没什么真的是大事。
一个人无论多么奇怪、丑陋、有缺陷,他总会找到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,而这一切奇怪、丑陋或缺点,都会被那个人包容,进而作为爱的宣泄、佐证和表达。这个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团圆结局的故事,到此结束。其实现实生活中哪里有那么多主题和中心思想,最后只剩下几个冷漠的镜头。大家都是彼此的过客,都在随波逐流的过程中短暂的挣扎过。
我爱一匹野马,但我的家里没有草原。
董小姐,祝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那片草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