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被别人推荐。

陈绮贞,一位才华横溢的词曲作者,自1998年发行《让我思考》以来,一直保持着清新独特的风格。她的长发,木吉他,干净温柔的嗓音,轻松地把人唤进一个安静美丽的迷人房间,她的歌和曲绽放着治愈的光芒,风靡华人世界,为整代人保持着纯真。不过除了是歌手,她私底下也热爱摄影和写作。对她来说,摄影是“日常加上一些不寻常”记忆的封印,而写作则是更深刻的自我追求和探索。这本散文集源于她2011年夏天的古巴哈瓦那之旅。她说,“旅途中的一切,匆匆忙忙,你只能想着发生了什么。这些标记的意义,你必须耐心等待时间为你完全展开。开始写作的时候,是发展的开始,写作让她愿意试一试。三十八篇随笔,七封书信,三段对话,一个问答环节,记录了旅行者眼中烙下的风景。时间过后,安静而纯粹,贴近内心,贴近日常而真实的感受,没有嘈杂的思考。*看到并记录下旅行中的想法和观察,人的温度也烙下了对方的色彩和节奏。在哈瓦那每天爬上屋顶看日出日落;用拍立得相机给遇到的人拍照,留下照片作为礼物;在斯威士兰,我看着人们在草原上远远地走着,孩子们提着空水桶到山坡上取水。威尼斯圣凯尔广场旁,坐着看满天飞的鸽子;穿梭于柏林的跳蚤市场,买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吐司架和一个小相机;躺在花莲工业路旁边,拿着手电筒和观星盘,试图找出十二星座。这些“每次”也是“第一次”,此时此地。*日常随笔,触碰或跨越边界的驱动力,热切的文字引领着思维探索,既有日常的,也有非日常的。陈绮贞回忆起大学住宿的日子,拔牙的经历,台北早餐店的味道,清晨的漫步,阅读的陶醉,听音乐会的悸动,在音乐中反复迷失和找回自我的过程,不时透露出她与家人之间的深厚感情,以及她对台北这座城市的深深眷恋。*致& ampFrom letters是私人的写作,好像有人可以倾诉,他们不确定对方是否理解他们,所以他们“携带不确定的担忧”。“2012摘录剧本《不在对方》的七个字母,插在正文之间,发给每一个正在看的人。*创作道路上对灵感与谬误的追求,每一个问题都深入内心,揭露“故事”对写作、阅读、音乐、生活节奏的影响,还包括陈绮贞与罗怡君、詹、张铁志等作家的对话,充分呈现了她的创作过程和态度。

陈(成大台湾文学教授)、罗怡君(小说家)、钟(作家)推荐我一天中最喜欢的一段时间,是从早上起床离家到从早餐店回家的这段时间。有时我自己做早餐。即便如此,如果可以,我还是会出去在早餐店坐一会儿,看看报纸,吸收一下城市的觉醒,然后我会觉得自己真的清醒了。台北真是个奇怪的城市。我数了数我的老家。不到300米。加上周边的街巷,早餐店大概有20家左右,还不包括早上营业的面包店和咖啡店。有那么多只供应早餐的人。我想这是世界上罕见的景象。台北特有的早餐店,门口会有一张煎炸桌,抽着油烟,卖着中式的鸡蛋饼和豆浆,还有西式的汉堡奶茶。广告牌虽然眼花缭乱,但都是差不多的东西,拆开来重新组装。但是至少你可以像咖啡店一样坐一个小时,但是比咖啡店便宜多了,也轻松多了。在这里,人们自动剥离了咖啡店优雅知性的生活方式,自然形成了台湾省岛特有的早餐店生活方式,这种生活方式是真正由需求和有限的资源配置建立起来的。大家都很匆忙,不理别人,吃饱了,看完报纸就走了。没有忙乱,没有浪漫的感觉,一个坚实而具体的早晨,一个准备好战斗并装满杂志的地方。虽然要忍受油烟和老板高分贝的重复点餐,但每次出国都会特别怀念台北那个犀利的早晨。第一次去法国,看到满大街都是咖啡店,就像电影和明信片一样。我看到在咖啡店吃早餐的男人,他们大多穿着西装,看着报纸。桌子上只有一片烤面包、一杯果汁和一小杯咖啡。即使我已经在法国了,坐在露天的咖啡馆里,喝着咖啡,我仍然觉得我是在巴黎,而不是真的在那里。换句话说,我并不能真正融入这种情境,但我似乎走进了窗口,摆了个姿势,复制了一个悠闲浪漫的姿态。室外的位置适合吸烟者和路人互相关注,室内的位置适合交谈和亲密行为,不仅害羞害怕吸烟,还浪费了长期坐在咖啡店里等待我探索的多彩城市,以至于除了上厕所和查地图,我开始厌倦了咖啡店。后来我改成随机袭击街上赏心悦目的面包店。运气好的话,带着刚出炉的面包和果汁去附近的小公园,坐在公园的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边吃边喂鸽子。我现在经常怀念的,是每天在公园里静静自得其乐的时光。台北无疑是世界上最便利的城市之一。我永远不会忘记,在西伯利亚的柏林,在冷空气来袭的冬天,为了晚上八点出门买个鸡蛋和奶油,我站在酒店式公寓门口犹豫了十分钟。还不到晚上八点。门外好像是半夜两点。没有行人,甚至很少有车经过。路上有一层薄薄的霜。衣服不够,还要去几个街区外的超市买东西。那时候很怀念台北卖热食的便利店。那天晚上饿了一夜后,第二天我让朋友带我去吃早餐。柏林的每家咖啡店都有自己独特的风味,有的像仓库,有的像书房,有的像自己家的客厅。与柏林的冷硬历史相对应,这里的人们却出奇的友好热情,我见过我见过的最长的咖啡店菜单。仅仅是早餐,就有好几页写满了鸡蛋,不同种类的奶酪,不同口味的茶包,蔬菜或者水果,还有上面的酱料。我看不懂长长的德语菜单。通过朋友翻译,原来煮鸡蛋可以煮几分钟,茶包也可以泡几分钟。这就是德国人的严谨。我忘了我是否拍了这张菜单,但我仍然记得这张早餐,它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早晨。威尼斯很糟糕。坐落在圣凯尔广场旁边,它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店。在装饰着巴洛克式天花板和家具的空间里,在我们漂亮的餐桌上,银盘里放着一壶红茶,还有火腿鸡蛋三明治,这是我在台北看到的最常见的组合。三个人合计接近新台币4000元。这个舒适度真的太贵了。贵到连窗外圣凯尔广场满天飞的鸽子都好像在弥补,挣扎着为我飞翔。那几天正好碰上生理期,没带够卫生用品,却意外发现我所在的区域连一家药店都没有,更别说便利店了。除了餐馆和名牌服装店,只剩下纪念品店了。他们卖的是化妆舞会面具,有叹息桥的明信片,刻有贡多拉木船的钥匙圈。由于地层下陷,遭受洪水的居民已经撤离了。到了晚上,整个城市就像一座空城。幽深的街道听不到电视的声音,滨水两岸的房子没有灯光,甚至到处找不到一片豪华的卫生巾。没想到能在古城体验古代女性的日常生活。幸运的是,我的同事和朋友给了我临时的帮助。否则,我可以想象的不便和痛苦。在这个季节,即使不适合旅游,威尼斯依然人山人海。白天去的地方和明信片上神秘的寂静差距很大。只有当你在黄昏爬上钟楼鸟瞰威尼斯,在夜晚聆听街头艺人孤独的吉他声,在深夜第一次乘船去威尼斯,你才能拼凑出斑驳面具后所剩无几的奢华。在台北的早餐店,我通常吃两片白吐司,喝一杯红茶。我会在我无法集中精力阅读页面上的文字时,或者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再也无法忍受烟雾时离开。停留时间从十分钟到两小时不等。日常生活的美好,往往在于美好愿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件看似无聊的事情。在你的选择之间,你的性格和脾气显露出来,也因为你所在城市的性格和脾气,我们的反应逐渐积累了这个城市的生活审美。每次看街上,都是爸爸带着孩子骑着车停在路边,钥匙还在车里,排气管还冒着白烟,父子俩戴着头盔等在早餐店门口,低头盯着快熟的荷包蛋。不到三分钟,我就带着热腾腾的早餐和一个昏昏欲睡的孩子离开了。这时候我可能会低头继续看书,也可能差不多要准备回家了,趁着到处都是阳光,把刚在洗衣机里洗过的衣服拿出来。